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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媒体的视角记录黄河十年

时间:2020-03-31 14:51来源: 未知作者:汪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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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媒体的视角为黄河写断代史的“黄河十年行”, 从2010年到2019年用了十年的时间,记录了黄河源, 青藏高原水塔十年里自然生态的变化;书写了黄河中游那片已经在黄河滩上生存了300多年的600多棵古柽柳保留生存权的艰难;看到了黄河入海口的生态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恢复。
    “黄河十年行”用十年时间记录的,包括生活在黄河两岸的十户人家。在经济大发展的这十年,在生态保护越来越被关注的这十年,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如何随着大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我们拍的照片和采访十户人家的口述史,都让我们对黄河边的自然与人的变化有了媒体视角的记录。
    从源头到入海口走了十年的黄河。每一年,每一天的行走,我们都以媒体的视角,用文字和影像记录了黄河的现状与变化。近几年来还通过小视频, 让朋友们能更加直观地看到我们的母亲河——黄河。
    总结我们记录的黄河十年的变化,不容易。我试图把第十年走黄河时产生的一些疑问,在这里与关注母亲河的朋友们一起寻找答案。

西北湿润了与全球气候变化
    中科院寒旱所沈永平研究员是“黄河十年行” 从第一年就采访的冰川学家。这些年他对青藏高原冻土融化的焦急,让“黄河十年行”每一年都和他一起在呼吁有关方面要给予重视。
    2019年的“黄河十年行”,历时18天,从黄河源走到黄河入海口,走完了“黄河十年行”的第十年。
    从玛多到玉树,2010年地震后修了几条非常高等级的高速路。这几年,我们再去黄河源,路途轻松多了。可是野生动物却少了很多。2019年6月份去阿里, 面对着很多荒漠化的草原和沙化的大山,当地的藏族司机说,因为修路,改变了当地的生态,原来的绿色少了,黄色越来越多。
    在这样的高原,在这样脆弱的生态环境中修路, 当然也要发展当地的经济,方便生活。但这样的高速路对动物和原生态的高原、水塔来说,是威胁吗?性价比需要也算一算吗?“黄河十年行”从玉树到黄河源看到了很多前些年看不到的星星海小水面。拍照很好看。
    来过黄河源区的人在问:是原来的大湖干了,分解成一个个小水面?还是雨水多了,原来的草原又有了当地人喜欢说的王母娘娘梳头的镜子掉到人间摔碎了,成了无数的小镜面(海子)。
    在黄河源第一县曲麻莱,“黄河十年行”采访了当地在国家公园工作的尼玛,他说是雨水多了,草原成了小湖群。在兰州我们又问了冰川学家沈永平,他说,除了雨水多了以外,还有冻土的融化,这是令人担忧的。
    因为忙着一个又一个课题,沈永平没能和“黄河十年行”一起走到黄河源。但每年我们到兰州,采访他是必须的。2019年,我们在黄河源看到的水大,对青藏高原来说意味着什么,沈永平是这样说的:这两年黄河源的雨水比较多,所以草场比较好。但这和冻土的融化是有一定关系的。冻土的变化,影响土壤水份,植物不能那么快地适应,根系会发生变化。
    对黄河上游来说,草地的涵养十分重要,可前些年黄河源一直比较旱,这让很多湿地开始退化。现在的黄河源正在经历着根系变化和湿地退化的双重挑战。
    沈永平研究员一直在遗憾:“现在人们一直比较关注冰川的融化,但是冻土的面积更大。如今,气候变化的速度超出了正常范围。有人说,历史上也有气候变化,但那是上千年有了一两度的变化。现在是50 年就有了如此变化,这是超过以往的。所以冻土的融化也应该引起人们的重视。”
    沈永平说,我们现在说的气候变化主要是极端天气增多。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他举了敦煌的例子:2019 年7月6日—7日,甘肃省敦煌市及肃北、阿克塞县出现连续强降水天气过程,引发敦煌境内多区域爆发较大山洪。阳关镇洪峰流量一度达到每秒65立方米。根据气象站资料,1981-2010年,莫高窟的年平均降水量仅为42.2毫米,也就是说2019年7月6-7日的一天内敦煌下了一年的雨。
    甘肃河西走廊酒泉,基本上就是我国季风区和非季风区的分界线。再往西的地区基本上不受夏季风影响,因此降水量也明显减少,属于比较典型的西北干旱地区。但2019年却不太一样,这些干旱的内陆地区频频大雨倾盆,西北内陆降雨偏多得非常明显。
    我问这两年黄河源麻多雨水多了,草场会恢复的好些吗?沈永平说:麻多过去动物很多,现在有些动物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干旱、冻土融化,使得这段时间黄河上游的气候变得要比过去湿润,这也和整个大的气候背景有关系。不能简单地说这是往好处变了。随着我国西北干旱区气候由暖干向暖湿的转型。最近几十年来洪水灾害发生的频次有明显增加的趋势,冰雪消融和暴雨洪水成灾的频次有明显的增加。特别是洪水灾害增加,对社会经济的发展将产生较大的风险威胁。

家在黄河源
    从2016年到2019年,我们为玉树第一完全小学捐书四年了,建了班级阅览室。从2017年“黄河十年行”开始,每年走之前,我都会给绿家园的朋友们写一封信,希望“黄河十年行”为黄河源的小学捐书、捐钱。让家住黄河源的孩子们感受到远方朋友对黄河,对他们的爱。
    为贫困地区学生建立勤工俭学机制的起因,是2015年我们在怒江采访时,发现越来越多的旅游者到了怒江,在给当地人带去收入的同时,也带去了越来越多的垃圾。
    在怒江边,我们一行人想,现在城里的孩子出国留学还都会去打工挣钱,可中国穷孩子想打工挣钱却找不到地方。为了环境,为了穷孩子,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专门募捐一些钱,作为勤工俭学基金,让住在旅游区,风景很美,却正面临被垃圾包围的孩子,也能通过自己的劳动,通过保护环境这样的行动,挣些钱呢?
    我们的这一想法在怒江没能行得通。当地老师认为这样的活动危险,不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我们把这一想法和牵手格桑花联盟的白晓霞说了后,她告诉我们,玉树的老师非常欢迎。于是2016年“黄河十年行”出发之前,我们开始为黄河源小学阅览室募捐时,也为三江源学校募集了勤工俭学的费用,这是绿家园的新尝试。
    2019年“黄河十年行”中有两位中学生。我们离开玉树第一完全小学后的大巴课堂上,她们说的都是这些藏族孩子那双纯情的眼睛。
    不知是“黄河十年行”四年来,与孩子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还是孩子们知道今年是“黄河十年行” 的最后一年,我们告别时,全班孩子和我们“黄河十年行”的人一一相拥,挥手说再见,再见的声音,直到我们的车已开出校门还可听清。
    “黄河十年行”不仅关注黄河的生态,更让我们在记录的,是上苍选择的家住黄河边的人家。其中的许多故事也随着我们一年一年的走,一天一天的记, 留在了视黄河为母亲的人的心中。
    黄河边的孩子:我们记住了你们。
    文扎是玉树州文联副主席,治多县政府民语办兼县志办主任,北京大学中国俗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格萨尔》学会会员,长江源嘎嘉洛文化协会会长。2012年荣获玉树唐蕃古道文学奖。
    文扎认为,很多学问不是在学校里学的。而学校里学的东西,在三江源真的能有多少发挥?他们这些生于江源,长于江源的学者,很多知识和智慧是从牧民,从宗教人士身上吸取营养的。
    源文化,是文扎现在研究的方向。他所研究的源文化不仅是三江源,还包括神山和宗教之源。
   藏民对“源文化”最朴素的理解。比如,对长江源的科考,冬天和夏天的结果是有差异的:沱沱河冬天结冰,是汉族认为的源头。而布曲河在冬天依然会从地下冒出水来,是藏族认为的源头。同样的差异在黄河源也存在。
    很多牧民在离开黑帐篷、搬进城镇之后,虽然物质生活得到极大提高,却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周嘉宾说:改变总是伴随着痛苦。但愿牧区的环境越来越美,牧人尽快适应新的生活。
    在中国历史上,黄河沿河流域给人类文明带来很大的影响,是中华民族最主要的发祥地之一,所以中国人一般称其为“母亲河”。黄河是世界第五长河, 世界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
    从麻多乡到黄河源还有四十多公里。今天我看到的这片黄河源区,和前些年相比变化并不大。不同的是有很多房车。
    前九年的黄河源只有我们这一行人,今天来旅游的人一拨又一拨,在拍照,在叫喊,把原本寂寞的黄河源变得热热闹闹。黄河源曾被国家列为自然保护区。今天又成为三江源国家公园。
    我第一次见到黄河源是2009年,也就是那次行走黄河后,我们发起了“黄河十年行”。因为我们发现, 今日之黄河乃今日中国环境状况之缩影。源头受气候变化的影响冻土在融化;中游过度开发河流在断流水量在减少;下游水污染成了黑色。记录黄河,就是要记录当今中国的环境状况,大自然所受到的影响。通过人们对大自然的认知有所不同后,十年的记录,黄河的变化是非常大的。
    黄河源约古宗列盆地,东西长约40公里,南北宽约60公里,呈椭圆形。盆地内有一百多个小水泊,远看像是无数晶莹闪亮的珍珠嵌在其中。水泊四周,是绿草如茵的天然牧场。2019年“黄河十年行”和往年一样,每位同行者站在黄河源约古宗列说说自己对河源的感受。
    周嘉宾对约古宗列印象是这样的:本来我只想故地重游,再去拜拜班禅大师,没想到发现了新大陆: 顺着经幡、箭簇、白塔、班禅像,一路转下去,才感觉这个源头是信仰的源头——链接了传说中的格萨尔王和现实中的班禅大师。不是面子工程,所以我那天挺感动。
    在美国读公共管理的谢明博士这样写到:黄河行之追寻黄河源头是此行的重点,从长江源第一县治多到黄河源第一县曲麻莱,再到黄河源头第一乡麻多乡,历尽艰辛才看到了黄河源头的涓涓细流,无法想象就是这细流孕育了浩浩汤汤的母亲河。
    同行的王瑞镛写的是这样一段:黄河十年行,约古宗列印象:我们的车在山顶驰骋,云彩在我们头顶, 温煦的阳光透过云彩恣意地在山和谷之间撒下那些光和影的故事。
    2019年“黄河十年行”见到的约古宗列黄河源没有退缩。从去年到今年都是多雨之年,老百姓说草好,牛羊就好?不过,从冰川学家那我们知道,对于整个大环境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从发展蓝色经济到实现中国梦
    “黄河十年行”这十年,见证了黄河在中国开始大力倡导生态保护中的变化。腾格里沙漠的化工污染,2011年一位当地牧民在沙漠边等了我们七个小时,把我们带进沙漠看到滚滚的黑水流进沙漠里,在我们跟踪采访三年后,新京报记者的文章发表后,习近平主席指示要严肃处理,黑水染黑的沙漠黄了, 绿了。
    白银,我们采访了十年的郝东升家院子里的自家种的苹果再也不是黑心的了。乌梁素海的水面大, 水鸟有很多又回来了。
    当然,第十年“黄河十年行”时,我们仍还有一些难以寻找答案的问题。在沙坡头,“黄河十年行”采访最为乐观的水电移民张希科时,从来没见过他着了那么大的急。因为景区开起了专车,这样一来,他们农家乐的拉客就不太可能了。这位曾经说在石头上也能种出庄稼的农民在景区认为的规范化管理后,被封了财路。他们家既是水电移民,也是当地的原住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过?
    家在潼关的三门峡水电移民刘金会,因水电站修建第一次搬家,因市区改造第二次搬家,因水边建水上乐园第三次搬家,却没有一点怨言,因为她认为这是支持国家建设,是顾全大局。
    晋陕大峡谷里流淌着的黄河及黄河两岸,是初次见到的人为那里的美丽与壮观都要感慨一番的大自然。可今天走在那里时,一车的人都在咳嗽,大货车实在是太多了,乌烟瘴气的连大禹治水的禹王庙都灰头土脸。
    在我看来,晋陕大峡谷完全可以和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媲美。科罗拉多大峡谷一直在收门票,每天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而晋陕大峡谷,却在靠挖煤,断河发电,挣着从前人手里接过来的、本应再传给子孙后代的自然资源的变现。
    黄河在郑州花园口,2010年 “黄河十年行”到那里时,是浩浩荡荡的黄河水,可是2019年再到这里时,这里的黄河里已经长了大树。
    第十年在黄河入海口,我们看到了前些年发展蓝色经济化工产业的大牌子换成了中国梦的牌子; 我们看到了原来滚滚流黑水的河,现在水清了;可是,盐场还在国家级保护区里面改变着那里的生态环境;那里正在架起一座铁路桥,未来轰轰的列车声会惊扰到保护区里面的鸟吗?
    第十年“黄河十年行”拍落日的时候,晚霞中突然出现了两道绿光,很奇特!有人说有点像一座奖杯,十年走黄河,记录黄河不容易。可我却想起了我们在玉树小学捐书时看到的一位孩子画的一幅得国际奖的画,画面上是一座雪山与几条河流。那是住在三江源的孩子对山河的情感表达,那也是今天中国大江大河发源时的真实写照。
    生活在黄河源的孩子对大河的爱,能在黄河入海口看到且表现出来,这是“黄河十年行”的想象,也是“黄河十年行”的向往。
    (汪永晨,环保社会组织绿家园召集人、“黄河十年行”考察活动发起人)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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